一朵花椰菜🥦

一个破写文的

 

【AZ/奈因】Heaven or hell 第二十三-二十四话

我还是记得要更文的来着← ←

感冒加上卡文,更新拖得有点久抱歉啦

二十四话改了我三遍啊不过改出了至今最长的更新啦

于是乎,都要完结了,暗戳戳地求个长评啊!!!


-鸟儿一旦在天空翱翔过,就不会再安于笼子内的生活了-

 

【W】

 

岔路口的路途,并不是总有一条都能够走通的。

 

有一些选择题是不会为你提供正确答案的,或许每个选项都走不通,每个选项都会让你走向死亡,你却仍需要在生死攸关的关头做出抉择。

 

绝境的意思便是,绝不会让你轻易摆脱危险的处境。

 

斯雷因·特洛耶特没有机会,也并不喜欢钻研这样的人生哲理。虽然在地球上居住的时间里曾被同居人界冢伊奈帆评价过很适合搞哲学,但成长于军火年代的本人似乎对在战争中获胜的方法更感兴趣。

 

不过就算费劲心力躲避,仍旧没有人逃得过能够决定未来的抉择。

 

比如说现在,斯雷因好不容易可以因为那把在德兰克手中把弄的手枪将枪口从自己的眉心移开而松一口气,却又被持枪人美其名曰的谈判乱了阵脚。

 

“……二选一?如果你想押上的是这次战争的话,我想我大概没有能与之平衡的另一个选项。”斯雷因不自觉地身体向后倾斜,眼前的轨道骑士笑里藏刀的表情让他难以放松警惕。

 

“别这么生疏,特洛耶特士兵。”男人转手将一直握着的手枪搁在了床头,“只要在我看来能够平衡就够了。”

 

“……如果有的话,那还真是荣幸。”斯雷因有些不屑地哼出鼻音冷笑一声,“能有让伯爵大人愿意放弃战争的东西。”

 

“嘿,我想我已经说过了,自己对发动战争实际上并不感兴趣这件事。就像曾经的扎兹巴鲁姆伯爵一样,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为已死之人即使搭上性命也要复仇的痴情人罢了。”

 

“哦……听起来你们都只把地球看出一颗为实现自身目标可以随意使唤的棋子,而不是一颗承载了许多生命的星球。”斯雷因垂下眼帘,曾教授艾瑟伊拉姆地球知识和与界冢伊奈帆生活在地球上的记忆一同涌起,迅速占据了整个大脑。

 

听到这句话的德兰克先是一愣,继而毫无节制地大声笑了起来:“哈哈,你果然是个有趣人,斯雷因·特洛耶特,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那么回归正题,我们来说说交易的内容吧。”似乎是察觉到斯雷因多少有些厌恶的神情,德兰克停下了大笑,却仍旧颇有深意地望着安静躺在床头的手枪,“我们都知道艾瑟伊拉姆公主——抱歉,应该是艾瑟伊拉姆女王对她的侍从斯雷因·特洛耶特而言是个不可取代的存在,是即使献上生命也应当去保护的存在。”

 

“那是自然,如果你想对公主动手的话——”

 

“no no no,虽然我明白女王对你的重要性,但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哦。”德兰克伸出食指在斯雷因眼前左右晃动了几下,在确认对方不会说下去了之后这才继续了自己的叙说:“接下来就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了,作为战犯被地球军俘获的斯雷因·特洛耶特非但没有被处死,反而被地球联合军的一位名叫界冢伊奈帆的少年收留在了自己家里。”

 

“……你究竟想说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的开口,斯雷因发觉自己的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艾瑟伊拉姆·薇瑟·艾莉欧斯亚和界冢伊奈帆对斯雷因·特洛耶特而言哪一个更重要一些罢了。”

 

 

“您的意思是……让他在女王和那个少年之间选择一个是吗?”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看起来十分疲倦的火星伯爵正靠在座椅上休息,而他所信任的士兵正面对着他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做着充满了肯定语气的询问:“可仅凭这个选择就决意要放弃对地球开战……是否太草率了?”

 

“无妨,反正现如今我追求的不是战争也不是Aldnoah,只是一个有关人类本性的测试的结果罢了。”

 

“有关人类的本性吗……”或许真的只是这样,毕竟无论火星还是地球,那之上的居民皆为人类,“……伯爵大人,恕属下无礼,有个问题想问。”

 

“哦?这在你身上倒是很少见,问吧。”

 

“在伯爵大人心中……有希望斯雷因·特洛耶特选择的选项吗?”渡边垂下眼帘,语气略显谨慎,毕竟这是关乎地球和火星未来的决定。

 

“这还真是个强人所难的问题,不过纵使有,他会选择什么,决定权也并不在我手中。”隐约中,渡边似乎听见自己所追随的火星伯爵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或许选择我们都不知道的第三条路也说不定。”

 

原本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的渡边听到德兰克接上的这句话后忽然挑了挑眉毛:“大人,您所说的第三条路该不会是……”

 

“说起来,渡边,艾瑟伊拉姆女王似乎从她所在的房间中消失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被反问了另一问题的渡边忽然绷紧了神经,在短时间的斟酌和思考之后,年轻的士兵缓缓开口:“抱歉,属下并不知情。”

 

“这样啊,不过我本就没有圈住那位女王的打算就是了。”男人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鸟儿一旦在天空翱翔过,就不会再安于笼子内的生活了。我们也是这样吧,在火星上找寻到Aldnoah的美好之后,就不再倾心于地球的景色了。”

 

“不,并不是这样的,德兰克伯爵。”

 

坚毅而笃定的反驳打断了德兰克的瞑目沉思,男人缓慢地转动着椅子,在确认来者之后满意地笑了笑:“恭候多时了,艾瑟伊拉姆殿下。”

 

“客套话就免了吧,德兰克伯爵。”身着华丽礼服的少女移动着脚步,“我想我们都觉得有必要和对方聊聊,不是吗?”

 

 

斯雷因在出了房间后就迷失了方向。

 

这并不是因为德兰克的扬陆城修得太过繁乱复杂,相反,在房间门正对的墙壁上甚至悬挂了一张地图,将扬陆城的内部显示得清清楚楚。

 

看起来德兰克不但不打算困住他,而且还希望他能顺利逃离这里——又或者说,是希望他能早些完成交易的内容呢?

 

回归正题,关于斯雷因明明已经有了十分清晰的地图却依旧迷失了方向的原因,德兰克在将手枪留给他的那一刻就昭示着这场交易竞争的开始,他却迟迟难从摆在自己面前的选项中选出任意一个。

 

或许迷失的不止有现实的方向,还有内心的信仰吧。

 

艾瑟伊拉姆·薇瑟·艾莉欧斯亚和界冢伊奈帆对斯雷因·特洛耶特而言哪一个更重要一些……吗?真是个怎么选择都没有正确选项的问题呢。

 

早已经历过战争悲痛洗礼的少年握紧了枪支,心底的指南针大幅地旋转几周后终于停下,指向了一个和现实背向而驰的目的地。

 

就算做出的这个选择能避免一场战争,他也永不可能是那个胜者呢。

 

-W winner 胜者-

 

 

 

-感激不尽-

 

【X】

 

界冢伊奈帆是个会在奇怪的地方冷静过头的人,周围的人都这样评价。

 

或许是被战火之中的自觉造就,又或许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使然。历史这辆列车在行进时的某个轮子在他身上留下了被碾压过的痕迹和记忆,这些痕迹和记忆又在适当的时候决定着他在某个人生路口的走向。

 

尽管本人对此表示不以为然,但这异常的冷静依旧会在异常的时候将他带入异常的处境。

 

比如说伪装成北欧少女的火星公主制服在地,比如说一次又一次驾驶着橙色的练习机甲闯入又脱离险境,比如说在不留情面的枪口下奇迹生还,再比如说在危机重重的扬陆城中正撞上当时用枪指着自己的火星士兵的现在。

 

对界冢伊奈帆而言,推开房门后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事实上是预料之内的事,这里的伯爵应该不会傻到艾瑟伊拉姆女王带着被抓获的敌军离开他的关押室还无动于衷。

 

留在艾瑟伊拉姆所说“斯雷因所在的房间”是个正确的选择,起初伊奈帆考虑到的只有人生地不熟且只带了一把配枪的自己在这样一所扬陆城里毫无目的地走动只是往枪口上撞,以及先搜寻这里说不定会找到什么有关斯雷因去向的线索。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出于最基本的安全考虑的话,斯雷因·特洛耶特同样也会回到这个房间,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少年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在军服深红色的领子上,仅凭借门外暗淡的灯光,依稀能辨认出碧色猫瞳中夹杂着惊讶欣喜以及些许犹豫不舍的眼神。

 

“……伊,伊奈帆?”少年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疑问的句式被问出了肯定的语气。

 

“是我。”伊奈帆半眯着眼点了点头,继而有些调侃似的开口:“只是又落了一次海就不认识我了吗?”

 

不过眼前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他不带什么情感的玩笑逗乐,在逐渐适应了黑暗下的环境后,斯雷因出现在伊奈帆眼中的表情比刚才还有凝重,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有些瘦弱的身体随着大幅度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

 

“斯雷因?”他尽量小心地开口,生怕惊动了情绪看起来并不稳定的少年,“怎么了?”

 

“不……我没事……”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对撒谎毫无天分的斯雷因被一语道破后尴尬地僵在了原地,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仍然尤为凝重。

 

时间被慢放了不知道多久,正当伊奈帆迈出沉重的步子企图靠近一些的同时,他的少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并迟缓地侧身举起了紧握着金属硬物的右手。

 

即便在暗淡的灯光下,枪支依旧散发着危险而又独特的光泽。

 

“……对不起。”他的少年这样开口道,眼前的景物像是被快速倒带,回到了最初遇见的时候。

 

 

“等等德兰克伯爵……什么叫做,让斯雷因在我和伊奈帆君中间选择一个?”

 

扬陆城另一头的宽敞房间里,火星伯爵同年轻的女王对席而坐,气氛同样不算融洽。

 

“还需要我解释得多清楚呢?艾瑟伊拉姆女王殿下。”德兰克的表情还算轻松愉悦,手中摇晃的高脚杯后,明显稚嫩的少女紧皱着眉头,“我只是交给了他一把手枪,并且告诉他只要对你们两人中的一个扣动扳机,我便可以在战争开始之前收手。”

 

看见对面女王愣然的表情,他有些好笑地耸了耸肩:“这只是场公平的交易。”

 

“公平……?”艾瑟伊拉姆冷笑了两声,“我并不认为企图发动战争的轨道骑士会提出什么公平的交易。”

 

“哦我敬爱的女王,您总是这样,只关注眼前的事物是不对的。一旦战争发动,要受到牵连死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能数的清的数量,然而现在斯雷因·特洛耶特只需要对一个人开枪就可以避免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硬要说这场交易不公的话,被放在天平较轻那一边的也是我才对吧?”

 

被驳到无言的艾瑟伊拉姆咬了咬牙:“你从一开始就这样打算了?”

 

“那倒不是,我起初想做的只是摧毁给这世界带来不幸的Aldnoah因子。只要抹杀薇瑟的皇室以及以不明途径获得授权的人就足够了的事。”德兰克将摇晃了许久的高脚杯中血色的红酒一饮而尽,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过,您和您那两位地球少年改变了这一想法呢?”

“……您为什么会认为Aldnoah是给世界带来不幸的东西呢,伯爵。”

 

持续了长时间的沉默被打破,男子微微抬眼,眼前的女王依旧是副青涩稚嫩的脸庞,隐隐藏着同情的语气却是坚定不已。

 

“Aldnoah也好,薇瑟也好,一切事物都不是以给人们带来不幸为目的而存在的。”艾瑟伊拉姆暮然抬头,露出安静的微笑:“当然,您也是,德兰克伯爵。”

 

“……竟然在一瞬间感到了后悔,我想我是醉了呢。”一瞬愣然之后的德兰克摇了摇头。

“能告诉我现在斯雷因和伊奈帆在哪里吗?”艾瑟伊拉姆拎着礼服的裙摆站起身来,“以我对斯雷因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对我和伊奈帆君中任何一个开枪的。”

 

 

渡边在艾瑟伊拉姆女王到来后就离开了房间。

 

他所敬仰和效忠的两人似乎要进行一场重要的谈话,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艾瑟伊拉姆女王不说,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德兰克伯爵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样仿佛视死如归,却又充满希望的表情。

 

渡边摇着头转过了走廊的拐角,在视野变更之后在摆放在走廊的花盆旁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是之前就遇见过的女王的贴身侍女,埃德尔利佐。

 

“又遇到了呢,埃德尔利佐小姐,您还在找艾瑟伊拉姆女王殿下的话,她现在正在和德兰克大人谈话。”

 

“啊?我已经知道了,谢谢您……”没有发现渡边走进的埃德尔利佐被突如其来的开口吓了一跳,客套的感谢之后,目光却仍停留在一旁的花盆上。

 

像是发现了这一小小的举动,渡边继续开口解释道:“扬陆城里的这些植株的话,是伯爵在地球的时候派人买来栽在这里的。那样一个轨道骑士,还喜欢这些东西的话有些奇怪呢。”

 

“啊,我并不这样认为,艾瑟伊拉姆女王也很喜欢地球上的生物。”说到女王的时候,小小的侍女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却在下一秒又迅速收回,“不过,不是因为这个……”

 

“嗯?”顺着埃德尔利佐的目光看去,渡边这才发现她所看的好像并非植株,而是植株下的泥土部分,“有什么异样吗?”

 

“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不过花盆里似乎有,有一些子弹……”

 

“子弹?”渡边这才俯下身去观察,果然,在植株大片的叶子下,正安静地躺着几枚光泽鲜亮的子弹,似乎还没有被用过。

 

沉甸甸的子弹躺在手心,不知为何,渡边隐约想起来前不久德兰克所说的话。

 

“现在的他,或许选择我们都不知道的第三条路也说不定。”

 

 

这是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失去了Aldnoah动力的扬陆城中一片黑暗,他的视线被头顶滑下的血液遮挡,却仍旧看得十分清晰——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火星士兵有着月光色的短发和玉石般的瞳孔,脸颊上未干的泪痕透出他的悲伤。

 

几乎和眼下一模一样。

 

下意识的动作,在斯雷因举起手枪的那一刻伊奈帆迅速扣住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却没能行云流水地将它举起,像一年前在扎兹巴鲁姆伯爵的扬陆城里那样。

 

这大概也算他人生当中一个异常的处境了,伊奈帆保持着握着手枪的动作,第一次对眼前的景象充满怀疑地开口:“……斯雷因?”

 

“把枪举起来吧,界冢伊奈帆。”少年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清朗,尾音有着难以抹去的哭腔,“之前骗了你真是抱歉,我是德兰克伯爵的人。尽管被你救了这么多次,我还是脱不开火星士兵的身份啊。对于火星而言,能除掉你,无疑是个巨大的胜利吧。”

 

真是拙劣的演技和漏洞百出的谎言,对方可是年纪轻轻就驰骋沙场的橙色恶魔啊。

“……我这算是被骗了吗?斯雷因。”

 

“啊,没错,因为你救了身为敌人的我,所以这是个难以避免的结局吧。”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德兰克料定他不可能放弃艾瑟伊拉姆,所以才把界冢伊奈帆当做另一个选项。

 

终于,表情仍旧飘忽不定的褐发少年举起了枪支。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问为什么,却迟迟未能发出一个音节。

 

这是第二次了吧,能遇见我对你来说还真是不公啊,界冢伊奈帆。

 

斯雷因苦笑了一下,举着手枪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样就足够了吧,至少没有死在战争的乱火中,至少没有作为停战的牺牲品被交给火星,至少见到了艾瑟伊拉姆所见到过的人们和景色,至少能遇见能让心跳加速的人。

 

界冢伊奈帆,能遇见你真的是……

 

第一次犹豫不决至此的伊奈帆隐约间听见对面的少年自言自语似的开口,伴随着终于决堤不止的眼泪。

 

他在说,感激不尽。

 

扳机被同时扣下,子弹出膛的声响格外清晰,惊起了广场上无数被放飞的和平鸽。

 

 

-X x 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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